第(2/3)页 写好过后开对着众人解释: “泽泻能引水湿从小便走,车前子清热利尿,跟着柴胡、黄芩往下走,专门对付三焦的湿邪,这是臣药。” 患者家属盯着“车前子(包煎)”几个字,忍不住问: “额……这包煎是啥意思?” 没办法没怎么使用过中药,看起来就像是黑话似的。 一旁的林雪玲说道: “这药籽儿细,不包起来容易沉在锅底糊掉,还会让药汁浑浊,所以要小布包包起来煎药。” 听到这里患者家属露出恍然之色,感觉这中医里面的门门道道的还真是挺多。 方言继续又写下: 丹参15g,赤芍10g,桑枝15g。 他对着众人说道: “丹参、赤芍化舌下的瘀斑,桑枝专走手臂,通手少阳三焦经,正好治右手麻木,这三味是佐药,帮着攻邪。” 写到这里,他抬眼看向患者: “光祛邪还不够,得护着点阴津。” 说着,笔锋一转,写下:生地12g,枸杞10g,女贞子10g。 同时还解释道: “生地滋肾阴,枸杞补肝肾、明目,女贞子养阴,这三味不滋腻,不会碍着祛湿,反而能补被耗伤的阴津。” 李卉指着“枸杞”二字,轻声道: “这味药既补肝肾,又能应对眼睛干涩,倒是一举两得。” “对的。”方言点头。 接着他顿了顿,又添上: 太子参15g,炒白术10g。 接着他说道: “太子参补气不燥,炒白术健脾祛湿,悄悄帮着脾胃生发气血,毕竟脾胃是气血源头,得让它慢慢动起来。” 写到最后的结尾,方言写下: 炙甘草6g。 每天一剂,水煎两次,头煎二煎药汁混在一起分早晚温服。 然后说道: “炙甘草调和诸药,让攻邪的药不伤人,补阴的药不滞腻,算是使药。” 此刻一张处方写完,大家数了数共十二味药,君臣佐使清清楚楚。 方言放下笔,自己检查了一遍后,指着方子解释: “整个方子以‘清利三焦、化瘀通络’为主,兼顾‘滋阴健脾’,就像边疏通河道边给干裂的河底洒水,再慢慢加固堤岸。” 他看向患者家属: “接下来要安排一下住院,这个药我们早上喝的时候加两颗红枣,补点气血;晚上那顿加一撮盐,引药入肾,正好应对傍晚腿软的毛病。” 一旁的李卉目光在方子上扫了几遍,忽然赞道: “方大夫这方子,攻邪不伤正,扶正不碍邪,尤其桑枝引药上行、车前子引湿下行,配伍得很巧。” 方言笑了笑:“过奖了,不过是按病机来罢了。湿邪在三焦,就得让它有出路;阴津被耗,就得悄悄补;脾胃弱,就得轻轻扶。” 患者看了看方言写的密密麻麻的医案还有那张处方单,刚才的过程她都是自己亲身经历的,虽然不太懂这个方子的精妙与否,但是却从众人的神色里看出了门道。 应该是开的相当不错。 毕竟是做生意的人,识人这块儿自然还是知道的。 患者丈夫对着方言说道: “谢谢您方大夫……我们这就去抓药。” “别急。”方言叫住他,补充道,“我们有药房,会有人给你们煎好药送到你们病房里面。” “你们需要注意,最近别熬夜,晚上九点后就关灯躺着,肝要藏血,肾要纳气,睡好了,药才起效快。” 患者恍然,和丈夫一起连连点头: “我们记下来了。” 接着患者丈夫拿出一个盒子,对着方言说道: “方大夫,我们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,正好前段时间在拍卖会上买了个套漆器,就给您带过来了。” 说话间,患者丈夫将盒子放在桌上,只见到暗红色的锦盒上绣着暗纹,看着颇有分量。 他当着众人轻轻掀开盒盖,里面铺着一层米白色的软缎,缎子上卧着一套漆器茶具,一只茶壶配四只茶杯,通体漆黑如墨,却在光线折射下泛着温润的红光。 “漆器是什么?”金无病好奇的问道。 李卉听到这话,接过话茬说道: “漆器可是咱们中国特别老的手艺了,往远了说,新石器时代就有了,就像浙江河姆渡遗址,在1973年挖出来的那个朱漆木碗,都有7000多年历史了。” 金无病张着嘴一脸茫然。 一旁的林雪玲小声提醒: “他国外回来的,不知道这个。” 李卉一怔,这才反应过来。 “继续继续,我不知道但是我爱学习!”金无病一脸好学的样子。 李卉哭笑不得,顿了顿,说道: “漆器这手艺一路发展下来,商周时候的漆器看着挺朴素,到了战国就变得复杂精细,汉唐时期走华丽路线,宋元又讲究雅致,到明清更是到了巅峰,慢慢形成了咱们自己独有的一套工艺体系。” “不光咱们有,日本、朝鲜半岛还有东南亚这些地方,不少漆器手艺也是受咱们影响才发展起来的,比如日本的“莳绘”、朝鲜的“螺钿”。” “不过论工艺的花样多、历史延续性强,还是咱们中国漆器更厉害,算是世界漆器文化的老祖宗之一了。” “平时用的话,漆器能做成碗啊、盘子啊、盒子啊、屏风这些日常玩意儿,不过要是说艺术价值,那可就高了,它的工艺又精又巧,装饰也特别丰富,能看出不同时代的文化、审美和技术水平,说它是“立体的画、凝固的音乐”都不为过。” 送礼的时候就喜欢有个人在一旁这么三百六十五度的夸奖,那收礼的人,送礼的人那都皆大欢喜。 患者丈夫听到李卉这顿说,高兴的表示到: “哈哈,我就说还是国内的环境好嘛。” “这些高雅的东西,只能是咱们国人才能够理解!” 方言知道广东那边的国学方面的氛围一直都比较浓,李卉知道这个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儿。 第(2/3)页